（2）她.....真的好像你

（一家專業的伽勒爾風味料理店里）

此時已是下午一點，餓壞了的皮卡丘一下子就干掉了兩盤食物，還額外用光了足足四包番茄醬。

(資料圖片)

本來櫻木博士見小智幫提那么多東西也是不好意思，非要留他下來吃飯。但小智偏偏就是寧可跑那么遠的餐廳自掏腰包。哼！得虧自己現在真吃不下了！不然這一肚子的委屈，十盆美味，就是加一百瓶番茄醬都安慰不來！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智正目光渙散地撥弄著盤中的咖喱飯，明明早已饑腸轆轆，往日一看就剎不住嘴的伽勒爾咖喱飯正擺在自己眼前，沒吃幾口就開始扒拉起米粒，絲毫沒留里面的熱氣已經在逐漸消散

“皮卡？皮卡皮？（你到底是怎么了？）”

“啊，皮卡丘？”小智對著皮卡丘笑了笑，然而那慘淡的笑容只是加重了皮卡丘的擔憂，“又讓你擔心了是吧？”

“皮卡皮......”

“唉，說老實話，我從沒比現在那么想念她......”小智說著，托起腮幫子，“她都離開那么久了，可我當時怎么就上了船離開了，連問也沒多問幾句......”

“不，其實她要上飛機的那天，我就該留住她的......或者至少再多說點什么......”

“可現在好了，她現在怎么樣了，我也不清楚......”

“小伙子？”

小智抬起頭，就見一個年長的服務員正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

“對不起，可是能不能請你盡快用完餐？外邊可是貼了‘提前打樣’的告示......畢竟，今天可是......”

“哦，對不起！”小智趕緊端起盤子，把咖喱飯都扒拉進嘴里，沒嚼幾下全咽下去，又端起旁邊的水猛喝一大口。

來不及抹掉嗆出來的眼淚，他又抓了抓腦袋說道：“抱歉，我今天老有些魂不守舍。”

服務員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桌子，小聲說道：“沒關系的，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呀......”

小智自然無心搭理這句話，帶著皮卡丘就沖出了餐廳。

服務員搖了搖頭，又喃喃道：“是跟哪個女孩有了些問題嗎......現在的少年少女啊......枉費今天還是......”

下午的太陽，真的又大又燦爛，卻驅不散少年臉上，心中的陰霾。連皮卡丘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一反常態地閉著眼，躲進他的包里。

眼睛怎么模糊了？是太陽太烈了吧？一定是的，呵呵......可，為什么臉上感覺有點濕？

小智趕忙擦了把臉，不，不對，可能剛剛的咖喱真的太辣了吧，一定是的。

就這么茫然地走了好一會兒，直到撞到一堵墻才算是停了下來。

“哎呦！”小智捂著鼻子直呼，“這都是到哪邊了啊......”他一邊埋怨一邊抬起頭，就見墻的另一邊掛著張門牌，上面寫著——

伊布進化研究所

“好家伙，又是伊布啊？”小智喃喃道，“話說以前也挺想要一只的......算了算了，家里還有好幾個顧都顧不上了，趕緊走吧，今天本來還打算訓練的......”

話是這么，但往日的研究所宛如拋出根魔力繩索，纏住了他的腿，就是怎么也邁不動。

“唉，算了，也沒心情，不妨換個地方放松放松也好。”他說著拔腿就往大門走去。

“皮卡皮......？”皮卡丘這時也終于醒了，跳到他的肩上。

“哦，醒了啊？”小智笑著說道，他感覺這次的笑容應該比較緩和了，“我正想進里頭看看呢。”

見皮卡丘擔憂的神情還是未減絲毫，他又開玩笑地補充一句：“放心，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搭檔。”

皮卡丘的表情才算緩和多了，其實不用說他也清楚小智比誰都要在意自己，不過只要小智開心，怎么樣他也默認了。

“嘿！下午好啊，小智！”剛一進門，櫻木博士就看到了他，熱情地打起招呼，“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下午好，博士，”小智笑著說道，“順道來看看罷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領只伊布也說不定。”

“哦，正好，其實下午我也沒什么事，就是來看點資料，”博士笑了笑，“那我給你帶下路吧，看看有沒有什么心儀的。”

（研究區）

說是研究所，可這邊的伊布絲毫沒有什么不適感，火伊布和雷伊布相互追逐打鬧，水伊布享受著人工湖的清涼，冰伊布跟著仙子伊布學著優雅的貓步，葉伊布躺在藤條編制的吊床上熟睡著，更有一對太陽伊布和月亮伊布臉貼著臉趴在地上，無言地享受著彼此的深情......

“哎，真是可愛的一對啊，有時候就真的羨慕寶可夢，大大方方地喜歡，大大方方地愛，”櫻木博士看著那倆，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小智，有什么喜歡的嗎......小智？”

正在呆呆地看著那只優雅走貓步的仙子伊布的小智如夢初醒，“哦，對不起！”他說著趕忙鞠了一躬，他都不記得自己今天說了多少個“對不起”了，“那個......您說到哪里了？”

“我問你，想試試什么類型的嗎？”博士說著，順著剛剛小智的視線望去，很快他又笑了，“哦，仙子伊布？難得的選擇啊......只是培育的話不容易......”

“不，不是！”小智焦急地解釋道，“我其實......是想到一個人了，而且......”

這時一個女研究員跑了過來，滿頭大汗，“櫻木博士，D1區的那孩子又亂來了！”

小智也好奇地轉過頭來。

“啊，又是她啊？”博士一邊喃喃著，一邊煩惱地揉起太陽穴，“唉，那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信任人類......”

“是啊，真的頭疼，今天什么都得再上一次藥，可研究所的醫生一靠近，她就鬧，今天喬伊小姐又實在太忙，一時趕不來，”女研究員也嘆了口氣，“不建議用麻醉，做芳香療法的人員偏偏昨天也臨時去外地了，叫也來不及......”

“那要不我去看看？”小智突然開口了。

“小智？”櫻木博士愣住了。

“我的快龍最喜歡抱抱了，而且被抱過的，哭得再厲害也很快就安靜了。就試一試吧？”小智解釋道，櫻木先生也猶豫了一會兒。

“行，那就拜托你了！”櫻木博士說著帶著他往治療區走去。

“話說，那是只什么樣的伊布啊？”小智問道。櫻木博士的臉突然凝重了很多。

“大概三個月前，市區的派出所突然內有人匿名舉報，說有人走私販賣珍稀寶可夢，多虧那些匿名人士的舉報，警察很快就將販賣團伙和交易方一網打盡，救出來的寶可夢里，其中就有一只異色的伊布......也就是剛剛說的那孩子，只是除她之外，我們就沒發現別的伊布了，只在關她的籠子找到些別的伊布的毛發和血......”聽到這兒，小智不禁哆嗦起來。

“說起來她也是幸運，雖說有些營養不良，身上也有好幾處傷，好在因為團伙及時被抓捕，治療段時間就，只是她的同伴......聽說那幫販賣團伙可沒‘客氣’對待，提口供時，也都說不知道賣到哪里了。”櫻木博士嘆了口氣，“而在接她來這里之后，她都不怎么吃東西，好幾次都餓昏了。最后還是等我們放下食物偷偷離開，她才敢去吃幾口。治療期間，連喬伊小姐都是花了一番力氣才勉強哄好，我們本來打算放幾只別的伊布進來陪陪她，可她每次又怕得縮成一團，唉，真不知道她都經歷了什么......搞得我們還得用芳香療法讓她安眠才能進行。”

“這樣啊......”小智說道。

“好不容易治好了，我們就覺得先單獨放一處比較好，就給她安排了個安靜的療養區，”博士說到這兒，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她那時狀態本來已經不錯了，甚至還跳起舞來了......”那笑容立馬又消失了，“結果她沒留意，從假山摔了下來，把后腿弄崴了，當時幾個人員透過監視器看到情況，就一下子沖了進去，又把她嚇著了，雖說這次傷得也不是太重，可每次醫生來，她不是又哭又鬧，就又縮成一團偷偷哭泣......”

“愛跳舞，膽小，尤其很怕人的伊布嗎......”小智只是又嘀咕起來，“今天就那么巧的嗎......”

“好了，我們到了。”博士提醒道，小智也跟著抬起頭，診療室的門已經近在眼前。

這里明明看著同研究所的其他地方一樣，平凡而寂靜，可小智卻隱隱感覺里面透露著股悲傷。

“進去吧......”櫻木博士緩緩地推開門，小聲說道，“盡可能不要刺激到那孩子.....”

小智默默地點了點頭，把皮卡丘交給博士，進去了。

慘白的燈光映照著冰冷的診療室，四周更是散發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壓抑的氣氛更顯得濃厚，而最讓小智留意的，還是中間的病床上，已經蜷縮成一團的那只伊布。

果然同博士所說，這只伊布光看外表就很特殊：普通的伊布身上的棕褐色毛皮，脖頸上那圈淡黃色的毛，在這里卻被灰白色的毛皮，雪白色的脖頸毛所取代，毛絨絨的尾巴上那心形花紋更是透露她是妥妥的女孩子。右后腿還纏著繃帶，看樣子就是傷到那邊了。

而讓小智揪心的是，她躺著的那張墊子，上面滿是抓痕，她掉落的毛和藥水的痕跡，想必那抗拒的程度遠超于自己的想象。

但不知何故，他不想放出快龍，而是選擇自己慢慢靠過去，輕撫起她的皮毛。

“布伊......？”而這時，那只小伊布突然慢慢地醒過來，一看旁邊的小智，她更是嚇得毛發都直立起來了，“布伊！！！”

“那個......對不起......”小智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不想傷害你的......”

“布伊！布伊！”小伊布沒理會他，直接跳下床，可沒跑幾步，她又痛得趴下了，“布伊......”

“不要緊吧！”小智趕忙沖上前，把她摟起來，可小伊布只是又踢又叫，絲毫不給他面子。

“布伊！布伊！”小伊布的眼角又開始泛出淚花了。

“我知道你很害怕......但請你相信我，好嗎......”小智說著輕撫起她的腦袋，“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些什么，但......請你相信我......好嗎.......”他又輕輕捧起她的傷腿，低聲哼道，“不怕，不怕，痛痛，痛痛，飛走咯......”

小伊布先是一愣，隨后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埋進小智的胸前，嚎啕大哭。

“布伊.......布伊！哇！”

小智則輕拍著她的背，“哭吧......哭吧，哭完了，擦干眼淚，好好迎接明天才是啊......”，隨后他的嘴里哼起小時候媽媽唱給自己的歌曲：

做個好夢吧

在母親的懷抱里

與真新之風相擁

......

“小智，小智？”

“呃......？”小智睜開眼，就見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一張床上，旁邊正是櫻木博士，“博，博士？”他趕忙坐起身，問道，“那個，我這是怎么了？那只伊布呢？”

“噓——”旁邊突然又傳來一陣噓聲，他扭過頭，是小春，見他看著自己，小春又偷偷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張床，“這是另一間應急病房，看你和那孩子睡倒在地，爸爸特地給你安排的呢。”

小智順著看過去，就見那只異色伊布躺在一張新床單上，已然熟睡，腿上也換上了新的繃帶，臉上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不知道在做什么夢呢？好像她啊......”他又開始浮想聯翩了，記得在卡洛斯旅行那些天，他曾為一個為自己的夢想熬夜練習，最后直接在桌子上睡趴下的女孩子披上床單，那時她的臉也跟這只伊布......

“你也真是的，竟然直接在診療室里睡著了，”小春那開玩笑般的責備聲又把他喚回現實了，“要不是皮卡丘看你那么久還沒出來，擔心得直接撞開門，你怕是要睡到明天天明。”說著她拉過旁邊的窗簾，此刻夕陽已逐漸西下，長翅鷗在晚霞的映照下并排飛過，“爸爸因為擔心你，都到傍晚了，都不敢回家。”

“都傍晚了？”小智難以置信地喃喃著。

“好啦好啦，不過也是多虧小智哄她睡著，我們也才能順利上藥啊。”博士笑著給小智打起圓場，“還有，恢復得比預想還快啊，大概再過一星期她就徹底康復了。”

“真的嗎？”他驚喜地問道。

“布......布伊？”

“啊，你醒了啊？”小智轉頭看去，就見那只異色伊布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對著自己晃著雙腿，活像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哦，我來吧。”小春說著，摟起她，就往小智懷里塞去，奇跡般的，盡管她的表情又有些不樂意，但沒什么劇烈反應，“看樣子她喜歡上你了呢，小智。”看著她在小智的懷里放松地笑起來時，小春也笑了，“不如，你也收服她吧？”

“是嗎......？”小智喃喃道，轉頭看向博士。

博士只是聳了聳肩膀，“既然是她的選擇，那我也無權干涉嘍，何況她目前也就在你旁邊才安靜。”

“那好吧......”看著懷里的伊布，小智也笑了，“歡迎你加入我的隊伍，伊布......不，還是給你起個名字，好嗎？”

在小智手摸著下巴思索時，小伊布也好奇地望著他，“小伊？不太好，雪子？呃......還是不對，莎......”

突然，他又頓住了，低頭看向小伊布，好一會兒才開口：“叫你‘娜娜’怎么樣？”

“布伊？”小伊布茫然地歪著頭，而小智只是笑著反問：“不喜歡嗎？”

“布伊！布伊！”小伊布晃了晃腦袋，又晃起了尾巴。

“好啊，今天起我也是有伊布的訓練家了，歡迎你，娜娜！”小智說著，高舉起娜娜，一下子跳下床，轉了幾個圈。

“布......布伊......”娜娜的眼里突然又蓄起了淚。

“哎呀，對不起，”小智趕忙剎住腳步，又輕撫起她的耳朵，“別怕，別怕，我就是太高興才這樣的......別哭了，好嗎......”好在，很快娜娜還是配合著把眼淚收了回去。

“唉，沒想到那個平日想著熱血對戰的小智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啊......”小春的調侃聲突然又傳來了，“你要是平時也這么對女孩子上心就好了。”

“什么嘛，你別忘了今天是誰樂意幫你提......”小智埋怨著轉過身，卻又傻眼了。

他這才注意到小春的伊布的頭戴著一朵小花的裝飾，還穿著一身紅色的舞臺裝，四腳也都穿著小紅鞋......那身打扮對小智而言真的再熟悉不過了。

“小春，你的伊布這是......”

“哦，這個啊，還記得上午那位小姐嗎？我打算下周就去她的舞蹈課堂看看能不能多學點什么，不過要跳舞，總得有舞臺裝吧？正好，我的一個網友之前就發了幾張照片，她以前啊，也有一只伊布，雖說現在是仙子伊布了，”小春邊說邊笑著看向自己的伊布，“而她的那只以前就是穿這樣上臺的，我當時一看就喜歡上了，還特地拜托人定制一件，到今天完成也是巧了，不過她建議還是選自己的風格比較好......你說是吧，小智，小智？”

小智不知何時已經低下了頭，渾身還微微發顫，懷里的娜娜也一臉擔憂，不過這次沒什么過激的反應，好一會兒，他才說，“小春......你那個網友......是叫......莎莉娜嗎？”

小春也愣了，“你怎么知道.......？”但很快，她就回想起當初碼頭分別時的那一幕，“那個......她是不是......？”

“你有她的電話嗎？”小智突然抬起頭問道，臉色顯得異常地平靜。

“呃......有啊......是......”小春說著，嘴里報出一串號碼。

“謝謝，”他淡淡地說道，接著把娜娜遞了過去，“接下來，麻煩你幫我看下娜娜和皮卡丘，好嗎？”

“布伊，布伊......”娜娜有些害怕地喊道，看來她還是沒徹底放下戒心，小智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摸了摸她的頭。

“放心，小春和博士都是好人，他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保證，”末了，他又輕聲補了一句，“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再放手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小春突然又發話了：“小智。”見他又停住了，可小春也不知道自己又該說什么了。

“要真有什么心事，就趕緊跟她開口吧，她......肯定會聽的，”最后她只能這么說，“還有，珍惜好自己所擁有的啊，別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知道了......我要說的，也真挺多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標簽： 又哭又鬧 芳香療法 給自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