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異鄉(xiāng)的老嬉皮被寫進歌里:“訝異你說走了半生的路程/卻夢想醉臥在包厘街頭/然而幼稚的我應該明/你只想吃口地道的炒河粉。
中國臺灣詩人鄭愁予為他作詩“山人從北海來……著作隨緣卻無需等身……不飲酒則自由安在/又焉有文藝之風流”,詩結備注:張北海本名文藝,是有風骨的作家與飲者。
(資料圖)
張北海瘦而高,愛穿帆布鞋、牛仔褲,“走進我的衣櫥,你會發(fā)現(xiàn)我總有上百條牛仔褲”。
年近耄耋,張北海依舊愛喝威士忌,要加很多冰,“手指伸進杯中慢慢攪和,可以聽到冰塊撞擊杯子以及他們相互撞擊的聲音”。
侄女張艾嘉從小看他的文章,總是有一種崇拜之情,但更看重的是叔叔的生活態(tài)度,“如同他喝酒:專情于威士忌,慢慢品嘗、認識,深入了解。所以他只談他懂的,其他的,就聽聽別人怎么說吧。”
張北海熟悉民國時期的北平,于是用6年時間寫就一部《俠隱》,姜文琢磨了10年,拍成電影《邪不壓正》。
大半生居住在紐約,“每天走路數(shù)小時,幾乎走遍紐約,整座城市都在他的腦子里”,張北海的散文集《一瓢紐約》又成為陳丹青了解紐約的起點。
今年8月17日,張北海于紐約離世,享年86歲。
香港才子蔡瀾發(fā)微博悼念張北海,“多年前我到紐約旅行曾住過他的家,很談得來,從此成為好友,他三五年必來遠東一次,我們相見,威士忌一瓶又瓶……”
幾年前,張北海曾在接受媒體采訪中說道:我以往所經歷的,打零工我高興,進聯(lián)合國我也高興,寫作我也高興,交朋友我也高興。我這一生相當滿足了。
曲終人散,歡歡樂樂,孤燕穿云而去,先生一路走好!
街上人不少。有的趕著辦節(jié)貨,有的坐著蹲著曬太陽。兩旁一溜溜灰灰矮矮的瓦房,給大太陽一照,顯得有點兒老舊。北平好像永遠是這個樣兒,永遠像是個上了點兒年紀的人,優(yōu)哉游哉地過日子。
北京舊照
1936年,張北海在北平出生,本名張文藝,家中三男三女,他排行老幺。
出生那日,馮玉祥送給父親張子奇一塊銀質歐米茄懷表;齊白石送了塊珍貴的雞血石,上面刻了四個字——“有福之人”。
張北海的福氣源自對生活的鈍感。中學時期,所有朋友考大學都要做醫(yī)生、律師、工程師,只有他什么也不知道,父親斷言“文藝什么都好,就是沒出息”,但很快他又補了一句“可是他是有福之人”,說完將齊白石送的那塊雞血石給了張北海。
張北海第一張照片,北平家中,1936/37
上世紀30年代的北平早已不是首都,但在張北海的記憶中那是一段極具詩意的日子:大街上熱鬧而閑適,路上來往的人有說有笑,西直門內運煤的駱駝隊叮當聲響。夜晚空氣清爽,秋意漸濃,胡同兒里偶爾傳來凄凄一聲“羊頭肉”,刺破夜的寧靜。
吃是最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來他寫《俠隱》,文章中總是不忘記寫一寫記憶中北平的小吃:
“他就這么走。餓了就找個小館兒,叫上幾十個羊肉餃子,要不就豬肉包子,韭菜合子。饞了就再找個地兒來碗豆汁兒,牛骨髓油茶。碰見路攤兒上有賣脆棗兒、驢打滾兒、豌豆黃兒、半空兒的,也買來吃吃。都是幾年沒見著的好玩意兒。”
賣雜糧的小店,北平,1930年代
個人的記憶和時代的刻度總是相差千里。
張北海出生不滿一年,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隨后,張北海一家從北平、天津租界,一路逃到大后方重慶。北平清平安樂的日子他沒來得及品味太多。
1942年夏,張北海一家開始了南下逃難的日子。
此前,父親、姐姐和哥哥早已因種種原因先去了重慶,只留下母親楊慧卿帶著兩個十多歲的姐姐、朋友的小女兒和五歲半的張北海從天津逃到重慶。
臨行前,不少先去了后方的親朋好友傳話,不要帶太多法幣,只帶夠路上吃住和車費雜費的數(shù)額。帶些銀元,盡量把其他的錢,包括金條都換成美金,縫在小孩子衣服里。“我身上的衣褲就給縫了不知道多少美鈔”。
此外還要多帶布料、針線、肥皂等日常用品,因為必定會走不少段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鄉(xiāng)野,“幸遇農家,求助吃住,給錢沒有用”。
上路前母親一再囑咐,如果有日本兵問起,就說是回山西老家。
這段逃難之旅,在張北海的記憶中是新鮮而有趣的,以至于長大后迷上武俠小說時,“每次讀到任何俠客綠林,或者走鏢的,住進任何一個客棧,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第一次住進的那個陌生旅店。”
路途顛沛,過江又過河,終于來到了重慶,一待就是三年。
重慶,上世紀30年代
回憶起這段去后方的往事,張北海記得最真切的還是路上吃過的美食,西安的羊肉泡饃、煎柿子餅和讓他惦念到七十多歲的德州燒雞。
1948年,張北海一家前往中國臺灣。
中學時期的張北海門門功課90分以上,唯獨品行被打了個59分,以致后來被開除。
中國臺北的美式學校,1951年
受美式教育的影響,張北海上課時總是喜歡提問題,偶爾還和老師爭論。在保守的50年代的中國臺北,張北海經常找女生講話、開玩笑,相約吃午飯或是乘火車回家。打扮上也十分美國化,尤其喜歡戴棒球帽、穿牛仔褲。
在50年代初期的中國臺北,張北海成為第一批穿牛仔褲的學生,他仍舊記得自己的第一條牛仔褲是“李維斯501式”。
張北海在中國臺北,1958年
因為一直就讀美式學校,父親覺得張北海在國學上有所欠缺,于是托朋友物色一個合適的家教。
高三時,有一天張北海放學回家,被父親叫過去,“這是你的葉老師,以后每個禮拜六下午就跟她上課。”這位葉老師,便是日后古典詩詞領域的大師葉嘉瑩。
葉嘉瑩授課方式老套,按照中國規(guī)矩先背,背完了有不懂的地方再解釋。一年多以后,不論念「四書」中的哪一句,張北海可以從那一句一直背到結尾。
反觀50年代的中國臺灣社會,張北海用“窒息”二字形容。“一個君臣父子式社會……一個非但不鼓勵,反而打擊個人自由發(fā)展的社會……一個我要逃離的社會”
1962年1月,張北海終于離開了中國臺灣,從松山機場起飛之后,他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在紐約住久了,我?guī)缀躔B(yǎng)成一個習慣,只要路過一個街頭表演者,我總會停下來欣賞片刻,而如果心靈稍被觸及,也會丟進舊帽鞋盒琴箱一兩塊錢。這位掙扎中的街頭表演藝術家或許因而可以享用一杯熱咖啡,而我,在紐約這樣一個往往冷酷無情的大都會,竟然從一位陌生人那里得到了茶與同情之外的兩三分鐘快樂……你還能說什么?
紐約街頭
1962年,張北海前往美國洛杉磯南加州大學攻讀比較文學碩士學位。
彼時,美國的性解放、黑人民權運動、婦女解放運動達到高潮,婦女們將內衣視作約束的象征,當街燒毀。到洛杉磯的第一個暑假,社區(qū)廣場上擺滿了桌子,張北海問了朋友才知道,因黑人投票率低,人們召集了一批志愿者坐著巴士鼓勵黑人投票,參與競選。
張北海在洛杉磯落腳處的街口有一家電影院,放一流的好片子,一美元可以看兩場。張北海在里頭看了英格瑪·伯格曼、法國的“新浪潮”,還有蘇聯(lián)赫魯曉夫時代的電影。“真的是大開眼界,歐洲電影已經搞到這個地步,那好萊塢是沒辦法比的”。
張北海在洛杉磯,1963年
為了自由,張北海從南加州大學讀完比較文學碩士后,打起了零工。
電臺、花店、加油站,幾乎都是賣勞力的工作,他甚至還做過鏡框,“要經過很多工序,那個噴漆可麻煩了,你先噴個底,然后磨,再噴個底,再磨,一定要光得不能再光了,然后才噴真正的顏色。”
零工一打,就是將近十年。張北海將打零工的自己比喻成一艘船,“我不想像一艘拋錨的船,固定在一個地方,但我又不知道我這艘船應該開到哪里,所以我先每個港口停一停,每個地方跑一跑。”
一次,在圣塔莫妮卡的馬戲團,張北海為大象表演放道具,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長長的工字鋼條放到高高的木臺上,“稍有疏忽,大象屁股一噸半的重量砸到我頭上,我就沒命了”。
即便這樣,張北海仍舊堅持剛好夠開銷的生活。看似自由隨性的美國人,也極少有張北海這么豁得出去的人,身邊的美國朋友反而比張北海掙扎、顧慮得多。
張北海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什么事兒你不在乎的話,它就不存在嘛”,能夠保留自己的個性,是一種幸運。正如父親給他下的“判詞”——有福之人。
直到1971年,聯(lián)合國語文司中文處擴大規(guī)模,開始在全球招募翻譯。彼時,張北海已經沒有了到處“航行”的心情。
隔年,張北海入職聯(lián)合國,第一次有了份正經的工作,年近不惑,生活終于安定下來。而接受白領工作的原因也很簡單,穩(wěn)定、上班時間彈性,而且待遇很好,終于不用再為經濟發(fā)愁。
張北海在聯(lián)合國辦公室,紐約,1990年
“當你對這個世界的認識越來越深的時候,你就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規(guī)范。在這規(guī)范里面,你可以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張北海的過人之處在于,在任何處境下他都能夠自洽。
進入聯(lián)合國后,張北海清晰地知道自己會在這里做一輩子,而且會生活在紐約。
“我是一個都市之子,我喜歡鋼筋水泥這種玩意兒,鄉(xiāng)村對我來說只是個樂園,偶爾去一下可以,但你讓我在那兒住3天我就煩了,受不了了,我不是那種很超然的人。”
從開車的洛杉磯移居到搭地鐵的紐約,張北海的生活方式開始改變,每日步行,幾十年下來,“我一步一步成為曼哈頓天空線下的一個漫游者”。
曼哈頓下城金融區(qū)天空線
正因此,張北海有機會近距離感受他熱愛的大都市。
1974年,香港《70年代》雜志向其約稿。中年人張北海不愿意寫從前的事,因為“老想著那些就永遠沒法享受今天了,對不對?”
于是,紐約成為他寫作的主題。屋頂上的蓄水池、街頭表演,甚至是《紐約時報》的訃聞和包厘街邊的蠔吧都能成為其寫作對象。
大中央蠔吧,曼哈頓
他曾經花費14個小時15分鐘、喝了一打零兩罐8兩裝的藍帶啤酒和一杯雙份半的白牌加冰、吃完整整一個直徑足有18英寸的Pizza、半磅以上的炸蠶豆,上了不知多少次廁所,就為了計算重4磅的某天的《紐約時報(星期日版)》到底刊登了多少條消息。
作家阿城直到1986年到美國之后,才有機會看到《70年代》雜志上刊登的張北海的文章,讀了一期便馬上成為張迷。
在文章《張北海的風度》中,阿城寫道“我在張北海的文字中,總能發(fā)現(xiàn)自己思維中的空白點。這就是張北海的風度,我迷張北海文字的根本原因,在于迷其風度。”
張北海的風度源自他將寫作看得很輕,寫作對他而言只是聯(lián)合國枯燥工作的緩沖劑,“我對文學不是一種太認真的心態(tài),如果太認真,那就麻煩了,每天就背一個大包袱。”
“風度不會被榨干,所以張北海可以永遠寫下去。”張北海不僅寫了一瓢紐約,多年之后,還一筆一筆描繪了他心心念念的老北平。
我1974年第一次回北京,立刻感到“故鄉(xiāng)”人事皆非。我當然明白,天下人與事,都因歲月而物換星移。
在動筆寫《俠隱》前,張北海回過幾次北京。
1974年,張北海從北京華僑大廈回小時候的家,連地圖都不用看。從東四南大街奔北走,由頭條一直數(shù)到九條,找到了30號。
此后,張北海每隔幾年便回一次北京。20世紀末的北京經歷了幾輪新的建設,午夜時分,張北海喝完杯中酒,起身走入北京的夜。蟄居海外的作家決定寫一寫這座理想之城。
1995年,59歲的張北海生了場病,得了盲腸炎。在醫(yī)院的九天里,張北海躺在床上琢磨,明年退休了要做點什么?
從小喜歡看《七俠五義》和《兒女英雄傳》的張北海,決定寫武俠小說。
此前,為了了解自己的出生地和年代,張北海曾買過幾百本有關老北京的書,這批書對寫作《俠隱》幫助極大。
電影《邪不壓正》片段
他多次提到一本《古都文物略》,是當時北京市政府編的,保存下了老北京的古居和文物。書中有十幾幅北平的分區(qū)街道圖,只是內城七區(qū)、外城五區(qū)的尺寸各不相同,張北海便找了個朋友,花了三天時間湊出完整的1930年代北平地圖。
靠著資料和記憶,《俠隱》還原了當時的物價和新聞。從東城坐車到天橋3毛錢;一個老媽子月工資5塊;主人公李天然在報社實習工資30塊。
天津出的《北洋畫報》,記錄了當時北平的各種小道消息,從時政明星到京戲文化應有盡有。
寫《俠隱》那四年,張北海常常在深夜寫作,抬頭天已蒙蒙亮。走出樓外,看到滿大街的外國人,張北海心想,怎么這么多外國人在這里?忽然想起,他在紐約,而不是1936年的北平。
2007年,《俠隱》在大陸出版,姜文買來看了個通宵,決定拍成電影。籌備過程中,他先拍了《讓子彈飛》又拍了《一步之遙》,版權到期又續(xù),籌備了近10年,拉來廖凡、許晴、彭于晏,才有了電影《邪不壓正》。
《邪不壓正》劇照
彭于晏飾演李天然
作家駱以軍稱贊《俠隱》:“皮影戲般的飛俠、戲臺上的愛情對白,乃至大型戰(zhàn)爭場景的動員及歷史幻景,全在不忍刪除的細微末節(jié)知識掌故中,邊界模糊而讓人相信‘在1937年的北京城里,真的曾經存在過那樣一座城市’。”
這種“貼骨到肉的質感”和張北海的童年生活息息相關。
書中東四九條30號三進四合院“藍公館”正是兒時北平的家;“藍青峰”人物原型便是父親,藍田則有二哥的影子,“老班”是家中的大廚,楊媽是帶他長大的奶媽,藍蘭的房間就是他的臥室,以至《邪不壓正》電影中的汽車都是他童年家里曾開過的汽車。
2000年以后,張北海的小說終于寫就,他沒有繼續(xù)寫下去,而是跑到家附近的紐約大學上起了課。選的都是研究紐約的課,有的講歷史,有的講文化,有的講建筑。
每年一門課,每個禮拜去兩晚上,天氣好的時候,張北海依舊保持步行的習慣。
張北海在曼哈頓,2013年
2015年11月初,張北海回了趟山西老家。
侄女張艾嘉參演的影片《山河故人》回太原路演,請他去看,而他則要帶她去五臺山下的祖宅尋根。“我不帶他們去,以后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三十年前,張北海也回過一次山西老家。
“想到我母親土生土長在五臺山下,總以為隨時都可以進山,一拖就是好幾十年,結果一輩子也沒有去成。所以我這次覺得我不但有責任代她看看老家,而且代她老人家游山。”
到金崗庫村那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而過,岸邊三三兩兩的姑娘在石頭上洗衣服,遠處是一頭頭牛羊低頭飲水。
家鄉(xiāng)和父母的描述如出一轍,只是張北海一句家鄉(xiāng)話都聽不懂。
山西五臺縣金崗庫村前的小溪
晚年的張北海生活極其簡單,很少參與外界的事情,每日10點左右起床,下午擬個初稿,晚上再整理一遍,看看書,寫寫東西。“其實過日子本來就很簡單的,不需要多少錢就可以過日子。”
侄女張艾嘉接受采訪時說道“北海先生從年輕到今無論穿著或習性都沒有改過,他不追求物質卻欣賞好東西,愛喝酒卻不求昂貴的酒,一切于欣賞而無需擁有。”
人生行至此時,張北海走過了大半個世紀,和搖滾同時度過青春期,貓王只比他大一歲,“對我來說,不要再卷入實際的問題了,因為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張北海
去世前幾年,張北海仍習慣手寫,緩慢地學用電子設備查閱資料、回復電郵,直到2014年才開始用手機,至今都不喜歡戴手表,一塊舊式懷表放在牛仔褲兜里。
游子離國多年,描繪了紐約的街巷趣聞,虛構了一場江湖俠隱。
在小說《俠隱》中,藍蘭問李天然:“人生難道就是這樣,相聚一場,歡歡樂樂,然后曲終人散?”
李天然回答:“人生就是這么一回事。”
這也是張北海的回答。“你問我的人生觀是怎樣的,就是這句話。”如今游俠已逝,但風骨猶存。
張北海在中央公園船塢,紐約,2006年
部分參考資料:
1、張北海《俠隱》
2、張北海《一瓢紐約》
3、阿城《張北海的風度》
標簽: 張北海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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