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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愷:“先生走了……”—懷念我的恩師彭一剛院士

      發稿時間:2022-12-27 18:02:02 來源: 騰訊網

      編輯|本小初

      校對|蘇小七


      【資料圖】

      一個月前先生走了。那一天是霜降,在深秋的陽光剛剛映亮天邊,先生永遠閉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

      先生走了……但走得有些太急了,讓我們如此地不舍。去年先生九十大壽時,還是那樣精神,和黃為雋先生一起聽了我在線上給先生們匯報的新作品,看到先生高興的樣子,真開心。哪想到后面的情形卻急轉直下!

      去年十二月份到學校去開學委會會議,聽說先生住院了便去看望,先生患皮膚病,似乎并不太重,精神也還好,說過幾日便出院了,我們也很放心。春節前后我們還照例向先生送去問候祝福,雖然疫情嚴重,不能當面拜年,但電話里先生的聲音還是那樣洪亮。

      今年五月忽然接到金欣老師微信,說先生又住院了,病情嚴重,醫院已下了病危通知,是心臟病加上肝癌。這讓我心中一驚,因為事先并不知道先生得了這么重的病,心中十分焦急!但又因疫情原因無法去看望,只能和學弟們互通信息,共同為先生祈禱也許祈禱起到了作用,更因為先生的生命力強,半個月后先生又一次脫離危險出院了。金老師高興地發來照片說先生恢復得不錯,從照片上看先生雖有消瘦,但眼睛睜得大大的,精氣神兒還真好,讓我們又放下心來。

      七月初疫情稍緩,我和周愷、興鋼抓住時機同去探望先生,先生身體明顯虛弱,但仍堅持起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與我們親切交談,臨別時也努力挺直身子,提起精神和我們一起合影留念。

      沒想到那是我們三弟子和先生的最后一張合影照!之后的日子里,金欣老師時而發微信給我報告先生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但我心中總盼著先生能戰勝疾病,熬過這關,早日恢復健康。一個多月前,深圳校友蔡明還發來去看望先生的照片,看到先生躺在床上,半睜雙眼,眼光似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人也瘦得有些脫相,讓我們十分難過。10月23日的早上,噩耗終于傳來,先生為建筑事業忙碌了一生,終于不再醒來!

      △先生九十大壽時,和黃為雋先生一起聽我在線上

      為他們匯報新作品

      △我們三弟子和先生的最后一張合影照

      先生走了……但他為我們留下了那么多精美的手繪圖稿和重要的學術著作,永遠是我們學習的財富。回想當年在學校上設計課時,曾多次觀摩過先生當場示范畫渲染和草圖,那熟練的筆法和精準的透視讓同學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后來有幸讀先生的研究生,先生對我設計的指導就更加全面,從平面的構圖到剖面的透視以及空間組合的邏輯都一一點撥。

      那時大師姐宛素春老師的研究生設計作業是建筑系館。她在零號圖紙上一絲不茍地用鋼筆淡彩描繪出十分豐富精彩的建筑空間,先生十分滿意,讓我們向宛老師學習。

      于是我埋頭苦干,連續奮戰幾個星期,終于畫出了那個北戴河度假村的設計圖,受到先生的贊賞,也有幸代表天大參加了首次中日學生作業展,并作為海報的底圖被印刷出來。后來的校友們見面常常以佩服的口氣提到那套作業圖,但我想這與彭先生的嚴格要求和指導是分不開的。

      還記得讀研時,我多次到先生家中請教論文,每次都看到先生專心地在小小的臥室中伏案繪稿,不僅每幅鋼筆畫都十分精彩,連每一頁的圖文排版都認真推敲,一絲不茍,十分講究。

      先生那幾本享譽海內外的教學名著:《建筑空間組合論》《傳統村鎮聚落景觀分析》和《中國古典園林分析》,就是先生在艱苦的環境中一筆一劃地畫出來的。出版后成為學子們愛不釋手的精品教材,據說被再版有幾十次,印數達幾十萬冊,至今還是建筑系學生的必備課本。除了這幾本堪稱經典的教科書,先生這些年還出版了《創意與表現》等多部作品集。同許多作品集不同的是,先生每個作品都有精彩的手繪表現圖、設計圖,不管作品大小,不管是否最終建成,都能從中感受到先生無比旺盛的創作熱情和高超的表現技巧,不僅傳授了設計理念和建筑技法,更是一種建筑繪畫藝術的展示。

      有時我在想,比起實際的建造,先生似乎更享受設計的過程和表現的愉悅。有了好的想法就很快地把它畫出來,有時甚至幫別人提建議時也十分用心地畫出草圖,比作者自己還上心,出手還快。應該說先生對建筑繪畫的熱愛早已成了一種職業的愛好。

      前不久,學院和建工出版社以及我們幾位弟子共同商定,把這些珍貴的著作和圖稿重新匯編成十卷全集。先生那時已十分虛弱,但還硬撐著打電話告訴我,希望讓興鋼主持編輯工作,周愷大師設計封面。學院也已安排了老師一人一卷具體負責。我們曾想抓緊編好,讓先生看上一眼,算作定稿,但可惜還是沒趕上先生離去的匆匆腳步。我想先生這套全集一定會成為當代中國建筑文化遺產的一部分,永留史冊!

      △先生專心地伏案繪稿

      先生走了……但他心中一定還牽掛著天大的校園。一年多前先生讓我們去他家里商量天大新校區中張太雷紀念園設計的事。先生在桌上展開他親手繪制的效果圖,用另一塊被剪成微拱狀的黑卡紙板在圖上推移,開始我們沒明白先生的意圖,先生指著總平面告訴我們,這是推敲從周愷大師設計的圖書館架空的拱門廊中看紀念雕像的透視變化,先生的巧思令我們拍案叫絕!

      △在先生家里商討天大新校區張太雷紀念園設計的視頻記錄

      △我們在先生家里商量天大新校區中張太雷紀念園設計的事

      先生一生摯愛建筑設計,雖然工作以教書為主,但只要有工程實踐的機會,不管大小都會投入巨大的熱情。記得上學時先生在做天津水上公園的熊貓館,不大的建筑先生畫了各種彩色渲染的平立剖和透視圖進行推敲,一有空兒就去工地指導施工。在經濟和物質比較缺乏的條件下,先生粗糧細做,用預制小砌塊和淡綠色水刷石做出豐富的外墻效果,令我們大開眼界。

      我畢業后時常有機會回母校,不斷看到先生在校園內的新作,從建筑系館到王學仲藝術研究所,從北洋紀念亭到主樓前廣場的亭榭和楊樹林中的雕塑,每一處都能看到先生的獨到用心。據留校的同學說,廣場改造時先生每天早上遛彎都要到工地上走一圈,看到毛病和問題經常要求拆改,十分認真負責。

      我在威海和舟山出差時,也都去先生的作品處學習。劉公島甲午海戰館鄧世昌傲立船頭遠望大海的身姿,沈家門小學開敞外廊和鐘塔細部的處理,都給我很多啟迪和感悟,甚至站在一些角度上會發現與先生畫的透視圖完全一致,說明推敲得十分到位。

      天大北洋苑新校區建設時,學校特邀先生做總建筑師,先生說自己年紀大了,做設計不如年輕人,建議讓我和周愷大師召集天大建筑系畢業的優秀校友一起來為母校設計,這就促成了天大新校區與眾不同的創作組織模式。

      先生作為總顧問每次開會都十分認真地聽取方案匯報,十分客氣地表揚方案中的亮點,也誠懇地指出不足。碰到一些來自外界的干擾,先生立場鮮明地反對,保證了設計的學術方向。先生在北洋廣場中設計的紀念亭是新校園的點睛之筆,既延續了七里臺老校區紀念亭的手法,又有所創新。先生為了亭子的高矮、雕像的大小都反復推敲,甚至在現場搭出原大的框架模型讓我們一起去現場討論幾次才放心,八十多歲的老人那種精益求精的精神讓學校領導和我們這些弟子們都十分感動。

      新校園投入使用后,先生還持續關注一些景觀細節的提升,經常自發地做一些小方案讓我們看,包括對校徽雕塑角度的調整,對北洋紀念亭周邊景觀的建議等等,先生總是以商量的語氣和我們溝通,十分謙虛和謹慎。他總說你們的工程經驗比我多,幫我出出主意,把把關。在新校園的建設中,我不僅時時為先生永不衰竭的創作熱情所感動,也深深地體會到他對天大校園的那份牽掛

      △先生作為天大北洋苑新校區建設的總顧問

      每次開會都十分認真地聽取方案匯報

      △先生與周愷和我在天津大學新校區的工地上討論

      先生走了……但先生給我們留下的建筑思想永遠閃亮。先生那一代人生活的時代曾經是國家非常封閉和貧困的時代。他們沒有太多太好的實踐機會,也難以了解國外建筑發展的信息,但先生卻利用有限的資料一直開展現代建筑的研究。

      我們77屆一入學就看到先生帶領老師們繪制的現代建筑名作圖冊作為教材,讓同學們開闊了視野。改革開放給中國建筑思潮的發展創造了更開放的環境,更廣闊的視野。世界建筑流派的引入也不斷沖擊和影響著國內建筑界。當時建筑學術界自發成立了一個當代中國建筑創作小組,匯集了國內眾多建筑精英和學者,每年都開會就建筑創作的熱點問題展開熱烈的討論,先生自然也在其中。雖然那時我們小字輩還沒有資格參會,但從之后刊出的各種文章中也能了解到許多不同的觀點。

      從我的觀察中發現,先生在其中既是創新派,積極吸納新事物、新觀點,但又并不激進地一味破舊立新。先生率先用現代建筑空間解析的方法研究中國傳統建筑和園林,不僅將這些研究成果匯集成書,也積極地在實踐中大膽探索創新;先生反對給現代建筑加傳統裝飾屋頂的形式套路,總是結合不同的建筑主題、不同的環境,采用不同的符號和空間語匯;先生的文章不是處處引經據典追求高深的理論性,而是用樸實的語匯闡述建筑價值觀和設計原理,邏輯清晰,道理實在,易學易懂。

      △彭先生和當代中國建筑創作小組部分成員參觀深圳華夏藝術中心時的留影

      先生多次和我說過,他希望多總結一些建筑設計的內在規律,而不是只關注那些明星大師的個性化作品,這對建筑的普適性教育更重要。先生的學術立場是兼收并蓄,不保守、不排斥,對新的設計理論和手法總有好奇心,持積極的態度。這一點不僅表現在他的許多學術文章里,也在很多設計競賽的評審中表現出來。

      還記得先生多次和我提到,在國家大劇院的方案競賽評審中,先生旗幟鮮明地支持創新的觀點,以開放的心態看待國外的入選方案,對當時的爭論保持自己的獨立看法。這些年隨著先生年紀大了,他也時常說自己老了落后了,有些新的手法也學不會了,但很愿意欣賞那些有創新精神的作品。

      記得有一次先生來院里參觀興鋼的展覽,他特別認真地圍著模型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回過頭來說:“真有趣!這么復雜的空間,哪里是我能教出來的呀,還是靠你們自己的才華和努力!”贊美之意溢于言表。

      2009年,我請先生為作品集《本土設計》作序,先生認真地翻閱書稿,十分客觀地給予了肯定和評價。后來見面時還特意囑咐我:“?你這個‘本土’的意思我能理解,但不要影響了創新啊!”先生的話我一直記在心頭,一直在探索立足本土的創新,讓建筑植根它所在的土地,并自然地呈現出它應有的特色。我也相信,先生的思想方法和建筑文化觀也一定會影響一代代的建筑學子走上基于理性的建筑文化創新之路。

      △先生來院里參觀興鋼的展覽

      先生走了……但先生對他學生們的一片真情永遠感動著我們。先生為人直率坦誠,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很少繞彎子。上學時,先生在設計課上改圖手快話少,表揚和批評都很直接,同學們都有些怕他,但又十分敬佩他。

      每個期末的設計講評,我們都愿意站在老師們的身后聽老師的點評。一般帶課老師先說,然后先生三言兩語、簡明扼要地點評幾句便定了調子。碰到好的作業,他會多贊揚幾句,甚至上前看一下學生的名字,記在心里。先生眼光之準、評點之精辟,總讓忙了八周的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領悟。

      記得上研究生時,彭先生在忙著寫書、畫圖,每次去見先生我也都認真準備問題,免得浪費先生的時間,但先生總是耐心聽我說完并很認真地給予指導,話雖不多但回想起來收獲還是很大的。畢業的時候,系里很希望我留校,但我下決心想到設計院當一名建筑師。當先生知道我決心已定,便主動向部院的劉世瑾院長和石學海總建筑師推薦,并語重心長地囑咐我在工作中要注意向優秀的前輩們學習、請教,一定要埋頭苦干,不要浪費了寶貴的創作機會。

      工作之后,先生也一直關心我的成長,有機會見面時先生總是愿意聽我講講在工作中的情況和想法,并給出一些指導和建議。和讀研時的那種嚴肅的表情不同,先生對我們這些畢業工作的學生變得特別親切,每次見面都像久別回家的親人,親切的交談和鼓勵的話語總讓我激動好幾天,漸漸地見到先生也不緊張了,話也多起來。有一次先生忽然說:“崔愷你怎么變得這么能說了?”我忙解釋說:“是工作中與同事和甲方交流鍛煉的。”其實其中也是日益增長的師生親情使然。

      九十年代初,我一度想南下移居深圳工作,先生知道后和聶先生認真幫我分析利弊,勸我還是堅持在大院工作為好,不要受外界下海潮的影響,還是要專心設計,從工程中積累經驗,成就自己的作品。后來在先生的指導和鼓勵下,在院里各位領導和老總的培養支持下,我的事業進步的確比較順利,40歲就接班當了副院長和總建筑師,成了當時國內最年輕的大院總建,幾年后又獲得了全國勘察設計大師稱號。先生非常高興和自豪,常常把我和周愷(后來還有興鋼)掛在嘴邊,久而久之,“天大二愷”便在行業中有了點名氣,成了大家對先生嚴師出高徒的稱贊。其實我總是感到像是一直沒有離開母校,離開老師,總能得到先生經常的關愛和教誨,十分溫暖,也受益終生。

      △先生一行與本土設計研究中心團隊合影

      先生走了……但先生給我們樹立的大家風范是我們永遠的楷模。先生師從天大建筑學奠基人徐中先生,在學生時代就深得徐先生真傳,也深得徐先生的喜愛,留校工作也一直是徐中先生的主要助手,所以先生對徐中先生非常敬重。雖然我們沒有機會受教于徐先生,但從先生和其他老師的口中經常聽到徐先生的學術觀點和教學風采,令我們心生崇敬。徐中先生早年設計的貿易部辦公樓在改造擴建中要被拆除,記得先生和其他老師們還曾多次交涉呼吁保留,但終未成功。先生那一陣非常生氣,又拿起筆認認真真地把徐先生的作品畫成精美的鋼筆淡彩效果圖,作為一種對老師深深的紀念,更體現出先生尊師重道的風范。

      先生做人一直十分低調,從不主動爭名利,刻意宣傳自己。雖然他在學界業界廣受贊譽,屢屢獲獎,但仍然處處謙虛謹慎,為人和氣、誠懇,對我們學子們雖然要求嚴格,但也很客氣、尊重,尤其對他欣賞的優秀學生,他總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和親情,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記得先生八十大壽那次生日聚會,他的五十多個弟子除遠居海外的基本上都到了。大家送上讓沈瑾特別定制的印有先生全體弟子名字的大瓷盤,先生高興得眼睛里面都閃動著淚光!那一晚,大家歡聲笑語,熱鬧的景象至今歷歷在目。

      先生與同事、老師關系都很好,經常在教學和工程設計中一起合作,尤其和聶蘭生先生常常一起指導學生,出差開會,相互十分默契、尊重。他們的學識和成就都得到同行們的敬重和愛戴。

      對于校外同行,先生也十分尊重,很少背后評論他人,在指導我們設計時常常會提到哪位先生設計的作品值得學習,哪位先生為人處事好,學術上有什么特長,等等。即便和有些同行的觀點不盡相同,也很少背后批評,很注意影響。先生也多次和我說,一定要注意做事和做人,有些人很有能力,但做人不厚道,其實反過來影響了大家對他的評價,甚至影響他做事。先生的這個忠告我也一直記在心中。

      △彭先生和建筑系的老師們與81級研究生合影

      先生對自己的家人也有深厚的感情。早時先生忙于教學、開會、出差,我很難得見到先生帶師母一起同行。我到先生家中去討教時,師母也因為不是同行,很少有交談的機會,她總是微笑地端上一杯熱茶便默默地走開。直到師母不幸病逝那段時間,我才體會到先生對師母深深的眷戀之情。據說先生帶著巨大的悲痛畫了大量師母的肖像,還請藝術家做了好幾個塑像擺在家中,那份深情令我感動!

      先生淡泊名利,雖然成績卓著,有些大獎別人推薦他,他也不太積極,更不刻意去爭。他總說成績是干出來的,不是評出來的,重要的不是人家當面怎么夸你,而是背后對你的真實評價,長久下來才能自然形成口碑,這才是最應珍惜的。

      十多年前我當選院士后不久,有機會回母校參加學術論壇,見到先生特別高興,先生握著我的手告誡 :?千萬不要驕傲,你在外面各方面的口碑都不錯,當了院士一定要保持謙虛的態度,低調做人,認真做事,給咱們天大畢業生帶個好頭,同時也要注意提攜師弟師妹們一起進步。先生的囑咐我一直記在心里,時時提醒自己像先生那樣做事做人!先生的君子風范,永遠值得我們學習。

      先生走了……但先生熟悉的背影卻總在眼前,他邁開堅實的步伐,晃動著敦實的身軀,努力前行。他或許是趕回家中畫圖,或許是去往工地,或許是出差開會,或許他并未走遠,就在不遠處回望著我們這些天大學子, 那目光充滿關愛和期待。

      先生永遠在我們的前面……

      △北京天大校友會部分校友共同紀念先生

      中國科學院院士,我國著名建筑學家、建筑教育家,天津大學建筑學院/天津大學建筑設計規劃研究總院名譽院長彭一剛先生,于2022年10月23日在天津逝世,享年90歲。

      彭一剛先生一生不僅致力于建筑美學及建筑創作理論研究與實踐,成就卓著;還培養了一大批包括院士、大師在內的優秀建筑師與學者,被譽為“培養大師的大師”。

      本文轉自AT建筑技藝,僅供學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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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

      從不辜負

      全力以赴的人

      我媽當了一輩子結構工程師

      留給設計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十年后的建筑會是什么發展?

      很多建筑師說什么迫于生計,我從來不認這個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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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簽: 崔愷先生走了懷念我的恩師彭一剛院士

      責任編輯:mb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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