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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觀焦點:專訪|周嘉寧:捕捉浪潮下閃爍著的細微表情

      發(fā)稿時間:2022-12-07 19:03:50 來源: 騰訊網(wǎng)

      在一檔播客節(jié)目里,周嘉寧說,“《浪的景觀》是我會寫進簡歷里的作品”。也許從新概念作文大賽開始,周嘉寧就和文字簽訂了一份契約,讓她能夠建造出虛構的空間,使人物在其中安頓、游蕩并尋找著出口。《基本美》之后,新書《浪的景觀》再度回返那個世紀之交的時代,在記憶中打撈那一代年輕人的精神狀況。

      我們跟隨著人物漫游在真實與虛構雙重疊印的版圖中,上海、北京、臺北……和他們一起站在交替的路口,想象那個盛大的未來在每一個人心中激蕩起的震顫。當青春的開場過于盛大,我們要怎么做才能不走向失望與虛無?


      (資料圖)

      《浪的景觀》,周嘉寧著,上海文藝出版社2022年7月出版。

      《浪的景觀》向我們指證著,對虛幻的醒覺并不直接走向自我否定。即使有關進步的浪潮終將散去,即使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那些已成記憶的欲望、情感與感覺,仍留存于我們的身體里,作為我們與時代發(fā)生摩擦的見證。

      周嘉寧提供了一種獨特的歷史感覺——歷史并非完全指向宏大,而是對個體生活世界的無限挖掘,而對于一個作家,重要的不是描述一個時代是以怎樣的方式經(jīng)過了一代人,而是去捕捉浪潮之中,每一個人的興奮、緊張、游移、觀望,這些千差萬別的反應構成了歷史的鮮活——“這幾年里,我只是花了很多時間記錄和描寫各種形態(tài)的浪,水的陰影與分界線”。

      《浪的景觀》結尾,主人公見證了一場騙局,轉身說,“我的朋友在等我”。

      也許,周嘉寧想告訴我們,夢醒之后并非無路可走。也許,當我們?nèi)ネ藭r彼刻,體驗時代與青春之間的共振時,會想起那句——“人類還年輕,人類要活下去”。

      周嘉寧,作家,英語文學翻譯。出版有小說集《基本美》,長篇小說《密林中》《荒蕪城》等。

      “我是一個比較好的觀察者,

      而不是一個引領者”

      新京報:你之前在播客里說你一直喜歡北京,之前在北京住了多久?

      周嘉寧:之前住了三年,但那時跟現(xiàn)在還是不太一樣。我對北京一直有感情,現(xiàn)在也沒變過。2010年離開北京的時候,我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離開,包括為什么周圍很多人都會離開北京。但今年這個時間點,我會永遠記得今年發(fā)生的事情,即使過去很多年。我最近在做一些采訪,也涉及城市的變革。我采訪了一些爵士樂相關的人,他們提到大概從2002、2003年開始,有很多外國人來北京,把爵士文化在北京、上海傳播開來,爵士演奏的酒吧也出現(xiàn)了。到2010年就出現(xiàn)了低谷,在上海的外國人幾乎都離開了,一下子出現(xiàn)了斷檔,我覺得還蠻巧合的。

      但我具體說不上那兩年發(fā)生了什么,無非是2008年的奧運會和2010年的世博會。整個城市有很多基礎建設項目都在為之做準備,上海大批居民區(qū)動遷,都變成了世博場所。以前我住過的一些地方全拆掉了,我很喜歡的那些泡桐樹也被砍掉,都是為世博會做準備。2001年到2010年是建設的時期,通過這10年的建設,基本上就決定了從2010年到現(xiàn)在我們所看到的城市的基本面貌。

      那時想離開北京,不是因為我對北京有什么不滿,而是上海在世博會之后出現(xiàn)過一段非常短暫的,用當時的話講,很短暫的“文藝復興”。當時,上海出現(xiàn)了一些很小的、民間的文化現(xiàn)場。靜安區(qū)有個地方叫“靜安別墅”,我一些朋友在那里開了一個圖書館,用波拉尼奧的《2666》命名。那一年,靜安別墅里出現(xiàn)了很多類似的地方,都是違章的,沒有經(jīng)營執(zhí)照。當時上海書展邀請了很多國外的作家,他們同時會去“2666圖書館”做小型活動。可能就是那兩年,我突然對上海產(chǎn)生了一種渴望,我想到現(xiàn)場看看,我想?yún)⑴c。

      新京報:你剛剛說,你從北京回到上海,是因為對那些突然產(chǎn)生的、民間現(xiàn)場產(chǎn)生興趣,你一直有這種想去參與的熱情嗎?

      周嘉寧:對,我從小就對很多現(xiàn)象好奇。也不是要參與,因為我不是一個很善于參與到社群里的人,但我是一個比較好的觀察者,而不是一個引領者,或者我可能不會甚至從來不會真正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新京報:這種熱情是否和你選擇做記者有關?

      周嘉寧:我其實也沒有選擇做記者,最開始是為了賺錢。我高中的時候就在做記者的事情,因為喜歡寫作,但當時并沒有成為作家的概念。我覺得我喜歡寫作,可以成為一個記者,因為記者要寫東西。所以我高中時在上海的《青年報》做學生記者,認識了很多人。我大學那幾年的記者經(jīng)歷還挺有意思的,因為整個媒體行業(yè)非常有趣。

      2001年,上海的《東方早報》剛剛創(chuàng)立,每周五有一個100頁的特刊。特刊部的人非常有趣,我當時在周報部門實習,周報跟特刊部同屬一個報業(yè)集團,我在他們樓上。我和他們同樣的時間上下班、吃午飯。遇到他們的時候,明顯感到他們的人比我們的人要有趣。我很想加入他們,他們也不需要打卡上班,隨時通宵,感覺辦公室一直有人,做的選題又非常有趣。后來,我也會幫他們做一些城市觀察的稿子,那時候上海在做很多大型的城市建設,所以會跟他們的記者一起跑一些地方。對我來說,那段經(jīng)歷很有趣,因為自己正好處在一個對外部特別感興趣的年紀,你會對整個城市中那些龐大的東西好奇——大型的工地、爛尾樓,當你進入這些樓內(nèi)部的時候,會產(chǎn)生一種奇特的身體感受。

      新京報:我很喜歡《浪的景觀》這篇同名小說,結尾處寫到“我”被騙到海邊參加一個所謂“魔巖三杰”的演唱會,但仍舊有力量說出:“我的朋友在等我”。這是你區(qū)別于很多書寫世紀之交作家的地方,你回過頭來擁抱了自己的同時代人們。你怎么理解,以及這里有一種對虛無的抵抗嗎?

      周嘉寧:我跟吳琦聊的時候提到過一個說法——“青春開場得太過盛大”,我覺得那個東西對我是有影響的,但可能因為我本質(zhì)上比較樂觀,覺得還沒到虛無的時候。難道你覺得此刻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好像也不是。我其實并沒有那種,認為上一個時代是黃金時代的想法,完全沒有。

      我最近在寫新的小說,我想起從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紀初,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念書的地方都被拆掉了。隨著城市的建設,沒有外在媒介來幫助你進行回憶,而且我經(jīng)常會路過那些被重建的地方,可能造了很大的商場,或者城市綠地,去那些地方的次數(shù)越多,記憶被覆蓋得越來越確定。因為眼前的場景是確定無疑的,它對記憶的覆蓋非常嚴重,我不確定自己對以前的記憶是否準確真實,可能只留下來一些感受,但感受這個東西也是被自己修正過的。于是,你無數(shù)次重新思考和講述的經(jīng)歷,都是通過被修正的東西。

      新京報:在你的小說中,青春、夏天、年輕人成為了一種關鍵詞,這種“少年感”似乎和你所注目的2000-2010年時代的上升之間互為表里。在逐漸走向一個下沉的年代時,這種少年感還存在嗎?出現(xiàn)了怎樣的變化?

      周嘉寧:好像是會,但是很多時候我不太清楚,也跟自己看待人和看待世界的方式有關。比如,你有一個從小認識的朋友,即使過了很多年,這個人的生活可能已經(jīng)變得完全不一樣,他的性格中也有很多你不適應的東西,但原來你熟悉的那些部分也沒有徹底消失。所有這些東西都會并存,人只會變得越來越復雜,會有多面性,他有可能在不同的社會面、或者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現(xiàn)出不同的東西。

      人的性格當中有那些忽隱忽現(xiàn)或者忽閃忽滅的部分,會在一個波動中,這不是恒定的。所以,我不覺得存在所謂“被社會徹底改造”,人的某些面向在某個時期可能會占據(jù)上峰,但也不代表他永遠就是這樣。

      大的事件輻射到個體所產(chǎn)生的能量是不同的

      新京報:你的小說提供了一種想象歷史的方式,當外部世界已經(jīng)被完全改造,不再為我們提供物質(zhì)上的通往過去的通道時,那些仍舊留存在我們身體里面的心情、感覺反而成為我們?nèi)セ貞洉r代的一個通道。我之前看很多書寫世紀之交的文學作品總在強調(diào)人在快速變化時代面前的被動反應,人在浪潮中似乎總是無力的、失落的、被動的,但我在《浪的景觀》里看到了人并未被摧毀或折損的部分——那些實實在在的欲望、激情和情感,這個很有意思。

      周嘉寧:所有大事件發(fā)生的時候,人未必會有及時的反應,發(fā)生之時可能會被震撼到,但又覺得這個事情沒有一開始波及自己。凡是大的事件,它產(chǎn)生的影響、余震,有時會緩緩地釋放出來,而非在當時立刻浮現(xiàn)。

      我會選擇的敘事角度,是從個人的、具體的境遇出發(fā),而不是從一個更大的范疇輻射到個體。我想從個體的角度去感受那一段的歷史,而且關鍵在于,一段歷史最終輻射到每一個人所產(chǎn)生的能量是不同的。同樣的歷史事件對人命運的改寫是不一樣的,對人的精神狀態(tài)的改變也未必會讓一代人全部消沉,或者說會讓一代人都積極樂觀,這是不可能的。

      你要去把握,這個人的自身能量跟這些宏大的浪潮之間進行著怎樣的互換,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個互換的過程。

      新京報:所以可以說對個體日常生活的關注是你創(chuàng)作的核心框架嗎?

      周嘉寧:對我而言,日常生活還好,我不是一個很重視生活的人,或者覺得日常生活一定要過好。但我在乎單個的人、獨立存在的人,并尊重個體跟個體之間的差異。龐大的東西會抹殺人跟人之間的差異,會強調(diào)同一,仿佛你在一個浪潮當中只能看到那些被席卷而過的、被動反應的人,他們被書寫成了一個整體。但是我覺得,即便在大時代中,每個人的反應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命運是截然不同的。你不能夠忽視這些差異,即便很微弱,這個東西也很重要。討論這些會讓我覺得有意思,也會消解一下龐大的東西。我們時代當中有很多龐大的東西,要去消解一下,要看到各式各樣的差異。

      《基本美》,周嘉寧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8年出版。

      新京報:從小說集《基本美》到《浪的景觀》,能看到你的寫作視點從單點的“我”與外部之間的關系,轉向多角色。這種作品聲部的轉化是否和你近幾年生命經(jīng)驗的轉變有關? 從《基本美》到《浪的景觀》在創(chuàng)作和命題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周嘉寧:人更年輕的時候,都會經(jīng)歷希望被理解、渴望被接納的過程,害怕誤解,想要說清自己的觀點,盡量被更廣大的世界接受。我也是經(jīng)歷了這個過程,想去表達自己的觀點,但后來覺得自己的觀點也越來越復雜,變得好像不能用“表達”這種形式去呈現(xiàn),我需要別的形式,甚至未必需要表達。

      所謂被理解和被接納也不再重要,我接受所有誤解,全都接受。一旦這樣之后,自由感就強烈了很多。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存在了,如果作為作者的我都不存在了,這個小說是誰的小說?我為我的主人公搭建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肯定不是現(xiàn)實的世界,小說世界絕不是對現(xiàn)實世界的模擬,而每一個創(chuàng)作者和讀者都可以找到自己的通道進入它。

      在虛構世界里,所有東西都是作者親自制作出來的,我使用工具去創(chuàng)造它,讓我的主人公可以有容身之處,替他們擴展一下疆域,讓他們有更多地方可以探索。但我未必要和他們對話,我也未必要把我的想法灌輸給他們,我希望他們在虛構世界里擁有自由。我希望自己的存在是一個創(chuàng)造者、建設者,也不僅是旁觀,我在建造、在替他們做一些工作,有時提供一些保護,不讓他們在任何情況下被摧毀。

      新京報:你剛剛提到虛構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是兩個世界,但虛構世界并非孤立于現(xiàn)實,那么它和現(xiàn)實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現(xiàn)實要經(jīng)過怎樣的轉換才能被安放到虛構世界中?

      周嘉寧:我是個充分參與現(xiàn)實世界的人,會對很多事情感興趣,愿意看到各種各樣的討論,即使是有沖突的觀點,我也會愿意去思考。我希望現(xiàn)實世界跟自己是有碰撞的,而不是在一個比較順滑的狀態(tài)中。如果個體同世界的關系是比較順滑、沒有摩擦的話,很難產(chǎn)生出虛構的世界。

      虛構的世界是個人的能量與現(xiàn)實世界的碰撞中所震動出來的產(chǎn)物。這種碰撞的方式可能有很多種,它也不是每一次都一樣。現(xiàn)實世界同創(chuàng)作者的每一次碰撞,都是以不同的方式進行,有的時候是摧毀性的,有的時候是建設性的。

      它跟現(xiàn)實世界有互相映照的過程,或者說有震動的頻率,有時它們偶爾重疊一下,但絕對是兩個世界。但如果虛構世界是徹底獨立的話,讀者就沒法進入,只有它跟現(xiàn)實世界之間有無數(shù)個通道,讀者才可以自由地出入。

      虛構世界跟現(xiàn)實世界是一個大的映襯關系,首先他們肯定不是互相模擬、模仿,誰都不是在模仿誰。至于他們到底是什么,其實也說不好,我覺得不要有這么明確的定義,但我相信,但凡進入過虛構世界的人,其實都知道兩者之間的關系,每個人的理解可能會稍有不同,但是你進入過你就知道虛構世界的存在,你也知道這兩者之間的關系不是分離的,但它們到底以什么樣的關系融合在一起,這取決于各種情境和當時你自己所身處的情況。

      不能否認我這一代人的幸運

      新京報:你的小說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流行音樂,比如王菲、謝霆鋒、竇唯、羅大佑等等,音樂對你的小說意味著什么?在2018年的采訪中,你說還沒有找到讓音樂與小說共振的方式,現(xiàn)在找到了嗎?

      周嘉寧:我沒有找到,當時可能還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現(xiàn)在越發(fā)確定了,還沒找到。我確實期待,音樂可以搭建一種平臺,暫時消解大家的分歧、誤解與偏見。其實不僅音樂,藝術、文學從某種方面說都承擔著這樣的作用,大家很多觀點完全不一樣,但至少還可以保留一個平臺,保留一個可以對話的方式。

      新京報:新世紀初十年似乎還能找到很多流行于整個世代的音樂,但我們現(xiàn)在似乎很難找到可以共享的聲音,隨著大眾文化逐漸垂直、分眾,如果你要去把握這十年的時代氛圍,你會選擇音樂嗎?

      周嘉寧:老實說很難,因為一方面我不知道大家在聽什么。我不太清楚是因為我不聽了,還是因為真的沒有時代金曲了,我也不好下定論。總體來說,我覺得青年群體是一個會把其他人排除在外的群體,他們會很自然地形成自己的堡壘,有排斥性的,也是一個比較“殘酷”的群體。因為我自己也經(jīng)歷過,所以我就想,我會不會很積極地把我喜歡的東西介紹給比我年長、或者跟我不一樣的人?而且,如果要討論青年文化,應該是青年人自己去寫或者明白要怎么樣去討論。

      與此同時,當下青年人所喜歡的東西,還包括生活狀態(tài),有時讓我很難用文學或小說的形式來表現(xiàn),其他的媒介反倒更有力。所以,我在想是否也有這個原因。因為20年前的青年生活,它是以文字為媒介的,所有人是用文字來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也是以文字的形式流傳,之后你再去書寫這個時代,自然而然是使用文字。但現(xiàn)在你要如何記錄大家的表述?大家日常對于自己生活的描述,不管是網(wǎng)紅也好,各個領域的KOL(意見領袖)也好,他們是此刻最把握時代脈搏的年輕人,他們對于自己的描述、傳達方式不是文字的,你要把這些東西轉化成文學的形式,很奇怪。他們本身從一開始就不是以文學的方式存在,甚至不是以文字的方式存在,我在琢磨這個東西是否一定要變成文學的方式去傳遞?

      新京報:繼續(xù)聊聊年輕人,豆瓣上有一個小組叫“假裝活在1980-2000年”,小組成員大多是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時代的年輕人,要怎么理解這些年輕人的“懷舊”?可以參照的是, “Y2K”這幾年也重新成為流行,該怎么理解這種大眾文化空間中對世紀之交年代的懷舊?當下的懷舊真的是想要回到過去嗎?還是說,我們懷念的是那個時代所想象的未來——一個已成過去的未來?

      周嘉寧:只能說明時間到了,因為你現(xiàn)在距離上世紀90年代已經(jīng)過去快30年了,這個時間量足夠你進行懷舊了。所有的時代潮流都是這樣反反復復在一個輪回里,比如說2000年的時候,大家也都會去懷舊七十年代(不一定是內(nèi)地的)。這種東西只能說明30年、或者25年是個圈,之前被拋棄的潮流時尚突然又可以回來了,但是它一定是經(jīng)過變形。我現(xiàn)在也會刷到類似于2000年的街拍,但現(xiàn)在你真的還能夠打扮成那個樣子嗎?肯定是不行的。它只是有一些元素拿出來,重新經(jīng)過時代的改造,又變成一種并非完全復古,而是要經(jīng)過改造的,不然難道現(xiàn)在還可以再去使用諾基亞手機?大家現(xiàn)在其實也只是拿著智能手機,在更為現(xiàn)代化的方式之下去完成一些時代想象。

      新京報: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你是一個幸運的人嗎?

      周嘉寧:以前沒想過,現(xiàn)在總有人說我很幸運,或者說我們這代人幸運,我剛開始時還會反問,你說的幸運是什么?但后來確實覺得,不能否認這一點,時代給予過的饋贈,別不承認,認為這一切全都憑個人的努力。這當中一定有一些機緣巧合,一定也有好運相助。

      采寫/吳俊燊

      編輯/張婷

      校對/柳寶慶

      標簽: 專訪|周嘉寧捕捉浪潮下閃爍著的細微表情 小說_文

      責任編輯:mb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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