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的海簡史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 臧棣

青島的海簡史

照你的說法，其他的姿勢

都已落伍。世界的休息

只剩下一種可能：海躺在海里。

蔚藍的氣息濃郁在

你的四周，將人的秘密

浸入看不見的水中。

海中的海很近，對旅人來說，

青島的陌生恰到好處。

時間的波浪在蔚藍的注視中

仿佛已經凝固。海是海的塑像，

主動于你能從海的寂靜中

獲得一個立體感。記憶的色素

錐立般，聳立于蔚藍的

反光。愉悅多么蔚藍，

而你很可能將不避諱

在如此頻繁的非人的顫音中

第五次使用蔚藍一詞。

重復多么蔚藍。命運的果然

甚至更蔚藍。海鷗的出現

雖在意料之中，但依然像

從秋天的目錄中剛剛沖洗出來的；

它們的鳴叫像明亮的雨滴

從時間的另一邊，不斷匯入

從昨天黃昏就開始飄蕩的鋼琴聲。

海躺在海里。一瞬間，

時間的遼闊因此變得很可能。

2022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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