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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點訊息: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5卷:殺了我的人偶11

      發稿時間:2023-07-01 05:53:45 來源: 嗶哩嗶哩

      第十一節


      (資料圖)

      雖然還飄著雪花,但幸好沒有大面積倒塌,我們在傍晚五點前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店。

      可愛的小木屋風格的店,一打開門,辛辣的咖喱香味就把我的胃包圍了。

      等待我們的是一位今年退出溫泉酒店的女士,她年紀不算老,而且活潑開朗,恐怕稱不上老太太。

      “敝姓藤。”她輕輕鞠了一躬,舉止彬彬有禮,這或許是長年在旅館工作的證明吧。(以下簡稱藤女士)

      “我想知道市川千香和杏的事。”

      櫻子小姐就還是老樣子,單刀直入地問道。藤女士似乎吃了一驚,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和八鍬先生。

      “嗯……確實是接到了您的電話,還帶來了她的一些的照片……不過,真的不會給那孩子添麻煩嗎?”

      對了,“可是,那骨頭究竟是不是真的杏,還沒確定吧?”,藤女士一副沒有失去希望的表情說道,的確,如果因為她自己說了一些話,而導致杏小姐會為難的話,那就麻煩了。

      “當然,要在得到更確切的證據之后才會寫成報道,而且也不會讓杏小姐遇到危險。”

      “那就好……”

      雖然這么說,但藤女士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雖然氣氛有點緊張,但店內咖喱的香味、映入眼簾的菜單照片和文字,還是讓我的肚子“嗚嗚嗚”地叫了起來。

      一陣沉默。

      沒關系,這點聲音一定沒有被發現。

      但我的愿望很渺茫,藤女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結果三個大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請邊說邊吃吧。”

      藤女士拿著菜單向我推薦,說這里的蛋包飯很好吃。

      蛋包飯確實很有魅力,但我今天的晚飯應該是咖喱。不,雖然咖喱無論吃幾頓都很好吃,但對于媽媽做的咖喱,我總是全力以赴,給予她最大的敬意。

      所以我考慮再三,還是點了那不勒斯湯。咖啡館里的那不勒斯意大利面,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讓人欲罷不能的味道。

      點完餐后,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之間的緊張氣氛緩解了。

      趁著這個機會,八鍬先生聊了聊天氣、時事等無關痛癢的話題,盡量不讓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空氣溫度下降。

      大概是打算等我的那不勒斯湯送來后,才進入正題吧。

      過了一會兒,一份視覺效果和分量都讓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的那不勒斯湯被端到我面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我又點了一份橙色意大利面,上面裹著厚厚的納多倫醬汁。

      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意大利面和在家里做的有點不一樣,甜中帶咸,味道鮮明的那不勒斯湯,不可能不好吃。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藤女士看著我笑了。

      “杏也很喜歡這里的那不勒斯湯。”

      “這是她會喜歡上的美味,你會和她經常一起來這里吃嗎?”

      不是“喜歡”(好きだった),而是“喜歡”(好きだ),藤女士的這句話沒有變成過去式,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笑著問藤女士。

      “嗯……那孩子太瘦了,所以一發了工資,我就一定帶她出去吃飯。”

      因為太瘦了,櫻子小姐看了我們一眼,那個頭蓋骨有腐蝕牙齒的欲望——也就是說,她可能患有進食障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談到杏小姐的話題而下定了決心,藤女士慢慢地用拿鐵咖啡潤濕喉嚨后,平靜地開了口。

      “千香開始在酒店工作的時候,杏才五歲……”

      她想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雖然有個孩子,但她工作很認真,不會給別人添麻煩,所以拼命央求。

      正好有一名員工辭職,公司不得不招人,于是老板錄用了千香。

      帶著這么小的孩子,而且還是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女孩,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就出來找工作的千香,大家都以為她有什么故事,但千香幾乎沒有提過自己的事情。

      她只是認真工作,聽話順從,而且很機靈。

      年幼的杏也會在媽媽工作的時候乖乖地待在房間里看書,還會在廚房幫忙揀豌豆的筋。

      有這樣一位情有可原的年輕女性,抱著一個小孩認真地工作,孩子也很聰明,工作人員自然就對市川母子親切起來。

      “而且雖然不是紅發……住在蘆別的安之村的小杏,聽上去有點意思吧。而且和紅發的小安相比,這個小安還比較乖巧懂事,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

      除此之外,千香還精通英語。負責接待海外游客,大家都希望她能一直這樣工作下去,但考慮到杏的前途問題,她最后還是決定回到故鄉旭川。

      “大家都擔心杏真的沒事嗎……不過為了孩子的將來啊,至少……杏還是比較適合呆在城市吧。”

      所以杏上小學六年級后,市川母子就離開了蘆別町。

      “千香母女參加過千人舞嗎?”

      “什么?”

      “啊……說起來,我只帶杏去過一次,千香幾乎沒出過酒店,總是在縫衣服,給杏縫衣服……給洋娃娃縫裙子。”

      “杏怎么樣?我想聽聽杏怎么說。”

      面對櫻子小姐的提問,藤女士低頭看著杯沿留有淡淡的泡沫痕跡的拿鐵咖啡,瞬間沉默了。

      她的躊躇仿佛來自身邊的人,他們不愿向還不明所以的我們透露杏小姐的詳情。

      但是,正因為如此,如果那個頭蓋骨真的是杏的呢?她也會有這樣的迷惑吧。

      幾次呼吸的糾結之后,藤女士平靜地開口了。

      “……十九歲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升學失敗……還是因為經濟困難。不過十九歲的時候,杏突然說想在酒店工作。”

      聽杏說,千香回到旭川后不久就去世了。

      她也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地方吧,考慮到之前的辛苦,女侍們和老板商量后,馬上錄用了杏小姐。

      杏小姐很了解酒店的工作,也很擅長電腦,工作狀態很好。

      之后的事情就跟前臺的男人說的一樣,為了躲避別人的目光,她認真地工作著,但周圍時不時也會發生一些吵鬧的事情,完全稱不上平靜。

      “那她失蹤之前,有什么預兆嗎?”

      “不,直到當天早上都很正常——但是”

      雖然回答了櫻子小姐的問題,但藤女士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事?”櫻子小姐挑了挑眉毛,催促道。

      “不知道有沒有關系,杏在離開的前一天,有個叫‘老師’的人來找過她,好像是……教頭老師。”

      “……教務主任?”

      藤女士稍稍歪著頭,回憶著說,櫻子小姐探出身子,“喂”了一聲。推開坐在旁邊的我。

      “她很驚訝,表情很復雜。見到他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很為難,所以我覺得有點奇怪……雖然跟我沒有關系,但我想杏可能是想從那個男人身邊逃走。”

      藤女士說,因此她才更沒辦法硬把杏找出來,同時也一直在后悔著。

      “那位教務主任是什么時候來的?”

      “夏天,夏天最熱的時候。”

      八鍬先生一邊記錄著藤女士的話,一邊瞬間皺起了眉頭。

      “你還記得杏小姐的生日嗎?我想知道她是早月出生的,還是晚月出生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我一時無法理解八鍬先生到底想知道什么。但聽到這個問題,藤女士露出了落寞卻又懷念的微笑。

      “當然記得了。怎么能忘記呢……三月三日的女兒節。每年溫泉的大廳里都會擺上人偶。大家在人偶前面慶祝,我害羞地高興著,好懷念啊。”

      藤女士低垂著的眼睛里,仿佛在悄悄回憶著什么似的,我想起了至今還殘留著的光景。

      裝飾在酒店大堂的恐怕是漂亮的雛飾。

      在顏色明亮的假花桃花和一臉平靜的人偶面前,害羞地接受大人們生日祝福的小杏,以及在一旁看著她的千香……

      應該被這種小小的幸福包圍著的兩個人,在短短幾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關于千香和杏卷入的糾紛,你有什么了解的嗎?哪怕是一點小事也行。”

      “……我不知道,不過……千香的弟弟,也就是杏的叔叔,對杏來說,好像是個很討厭的人,以前就給家人添了很多麻煩。杏曾經說過,他不好好工作,還干著犯罪的事。”

      說到這里,藤女士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肺都被掏空了。

      “千香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一直由祖母撫養長大……自從懷上杏之后,就和她斷絕了來往。弟弟的事也好,什么都好,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個沒有經歷過家庭幸福的女兒。”

      藤女士說沒話可說了,結束了談話,她悄悄遞給我一張紙巾。

      “啊!”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嘴角沾滿了napolitan醬汁,我不客氣地接過紙巾,藤女士呵呵地笑了。

      “我也是一個人……如果那些孩子能告訴我更多的話,我或許還能幫點忙……做人真是難啊!”

      俗話說,血濃于水。

      櫻子小姐卻說水比血還濃。

      盡管如此,血緣關系的黏度之高,總能讓我們為之窒息。

      留下寂寞的藤女士,我們走出了店門。

      傍晚六點過后,蘆別的天空一片灰暗,今天也看不到星星。

      風中孕育著不知何處燃燒著的煤油暖爐的氣味,與氣味相反,很冷,我們三個人被風推著回到車里。

      蘆別這個城市,對市川家的三位女性來說,是個怎樣的地方,不得而知。

      但三人確實在這個城市過著讓人難忘的日子嗎?

      “也有可能是從叔叔那里逃出來的……說不定杏逃到蘆別的時間和人偶消失的時間重疊了呢。”

      在開動的車廂里,坐在后座的櫻子小姐一邊托腮一邊說。

      “啊……確實,這么說來。”

      藤女士說,杏小姐來酒店工作是四年前,十九歲的時候。這和島田先生說的人偶消失的時間一致。

      “還有教頭,應該調查一下那個人,你去問問島田——八鍬。”

      “…………”

      櫻子小姐草率地命令八鍬先生,八鍬先生的眉間當然皺起了深深的皺紋。

      “八鍬,調查后聯系我。”

      “……這是命令嗎?”

      “不是的,不過你不是很擅長這方面嗎?”

      “你看起來很有教養,但好像不知道怎么說話。”

      “你想說什么?加個“プリー”(プリーズ就是英語中的please)好嗎?——‘プリー’(please)八鍬。”

      “那是皺著鼻子說的話嗎?”

      我忐忑不安地看著后視鏡里的反應,心想八鍬先生的情報網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櫻子小姐從八鍬先生身上感受到了期待或者信賴之類的東西吧。

      又過了幾天,我收到了八鍬先生的郵件。

      放學后,在常去的紅茶店里,我和櫻子小姐兩個人圍著手機看。

      在額頭和額頭緊貼的位置,在隱約可以看到櫻子小姐長長的睫毛和臉頰上的汗毛的距離。

      據說島田小姐對八鍬先生提出的“教頭”是誰的問題,經過一番苦思之后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雖然不是市川千香上的那所學校的教務主任,但和她一起作為使節團前往美國的男人中好像包括附近小學的教務主任。

      名為長永德史郎的男性,現已退休。

      關于辭職的理由,表面上是生病了,但實際上有傳言說他貪污了學校的錢。

      “貪污時間和市川母子從蘆別回到旭川的時候一致。據說有三百萬,已經全部退還了,也許有什么關系。”

      看完八鍬先生發來的郵件,櫻子小姐哼了一聲。

      “而且他現在好像住在旭川——旭山動物園附近。離身份不明的尸體出事的地方也不遠,少年。”

      我不知道那個教頭老師是否站在千香小姐這邊的。

      但我隱隱約約感覺到,點點滴滴地連在了一起。

      如果有那個拿著杏小姐的頭蓋骨,車禍中的人喪生的人的照片和素描就好了,但遺憾的是面部的傷口很深,遺體的損傷很嚴重。

      不過反過來說,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傷害了他的頭部。

      是為了徹底殺死他,還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我很想問問那個教頭,讓八鍬去采訪一下關于藍眼睛人偶的事。”

      櫻子小姐吹了一聲撅起嘴角的口哨,接著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苦笑了。

      “please,別忘了,櫻子小姐。”

      對著這樣的我,她微微一笑,那是淘氣孩子的笑容。

      她一直都是這樣,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

      我拗不過她的笑容,給八鍬先生發了封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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