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資訊 | 財經 | 公益 | 彩店 | 奇聞 | 速遞 | 前瞻 | 提點 | 網站相關 | 科技 | 熱點 |
      【全球聚看點】【GAL雜談】《素晴日》的時代閉塞感是如何產生的?

      發稿時間:2023-01-09 19:52:47 來源: 嗶哩嗶哩

      視頻版:

      【GAL雜談】《素晴日》中的時代閉塞感是如何產生的?


      (相關資料圖)

      在美好的每一天結局中,皆守與木村與河邊的討論中提到時代閉塞感是導致了這一切事件。

      所謂閉塞感,就是在這個“一切都是新的,并且已經完成的世界”之中,感到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在第一章中,由岐在屋頂上想象著世界的終結,在電車上思考著這個一成不變的日常,都展現了這種閉塞感。

      好了,本期視頻到此結束。

      開玩笑的,雖然這樣一句話似乎就揭示了閉塞感是什么,但是我們依舊無法理解閉塞感是怎么來的。皆守認為閉塞感是無論哪個時代都會出現的普遍心理,但是我們不能忽視誕生閉塞感的時代背景和社會背景。

      本期視頻將會從素晴日提到的時代閉塞感出發,簡單介紹那個年代的日本社會背景。

      政治季節的結束、消費社會的來臨

      戰后的日本,左翼運動也開始不斷興起,并且在60年代中后期達到最高潮,然而,隨著左翼團體內部的分裂、政府的強硬態度、經濟高速增長讓日本大規模社會運動的時代謝幕。淺間山莊事件之后,日本在60年代所擁有的政治季節的氣氛也在70年代開始冷卻,與此同時,日本開始了高速發展,逐漸進入消費社會。

      當在現實里的政治氣氛開始消退、革命已經成為不可能之際,人們在虛構當中尋求歷史——也就是《宇宙戰艦大和號》、《高達》這樣作品的出現,并且成為一種潮流。80年代就在這樣的一種潮流中到來。

      在80年代前期,還有兩樣東西支撐著現實——一個是泡沫經濟的繁榮神話,另一個則是冷戰。

      泡沫經濟的繁榮帶來了一億總中流的中產階級意識和信心。這種階級意識和信心在消費變化上的體現是極其顯著的。日本進入消費社會之前,商品的生產和宣傳策略更多是消費某種商品代表你的個人身份和經濟階層,是一種縱向的差異;進入消費社會之后,商品的生產開始相對過剩,商品開始強調個性,橫向的符號差別取代了縱向的經濟社會階層的差距,開始強調文化沒有縱向優劣,只有橫向個性化。

      冷戰的現實結構則指向了核彈這一懸在每個人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造就了人們對于可預見的核戰末日的意識。這在80年代新人類潮流的代表中森明夫的著作中可以看出:

      然后有一天,導彈真的會拖著紅色的尾巴飛過我們的上空。到那一刻大概神明也沒有什么辦法了。是的,終焉之時就是如此突然。……世界末日那一天,我們大概還會在售票處預訂下個月芝浦Inkstick(注:過去樂團表演的場合)的門票吧。世界末日那一天,我們大概還會在日歷上標記大減價的第一天吧。世界末日那一天,我們啊,大概會好好地把鞋帶從阿迪達斯上取下來吧。

      ——中森明夫《東京トンガリキッズ》

      追求著終之空的幻想

      從八十年代開始,日本社會中開始蔓延著一種對于終結的追求。

      《北斗神拳》中世界受到核彈的洗禮,人類的文明大都毀于一旦。

      《風之谷》中人類生活在充滿毒氣和王蟲群的世界里。

      《阿基拉》中本東京發生大爆炸,毀滅了整個東京,造成嚴重傷亡。

      以上三部作品的共同特征就是世界末日之后的世界觀。

      和這種設定就是后末日景象的作品不同,即使看起來普通的作品里,觀眾也會在其中追求某種“終結”

      《海螺小姐》從1969年開始播出,內容講述磯野一家和諧的家庭生活,自首播以來,一直經久不衰,磯野家的家庭生活也因此一成不變地持續。然而在80年代末,孩子中間開始流傳起一個都市傳說:其實“海螺小姐”全家已在空難中喪生,他們轉生成了海魚,在永遠的夢境中持續過去的家庭生活。

      無獨有偶,《哆啦A夢》也有著類似的都市傳說存在,并且同樣流行于80年代的日本小孩子口中:哆啦A夢的大結局是大雄是個自閉癥兒童/植物人,哆啦A夢是大雄的幻想/所做的夢。

      明明(或者說恰恰)是永遠不變、周而復始的日常,反而讓孩子們發現了異樣,開始流傳起有關終結的謠言

      這種對于終末的追求不僅僅在動畫和動畫觀眾中可以看到。

      在游戲宅群體中也有著體現。1982年南夢宮制作的街機飛行射擊游戲(STG)《Xevious》(鐵板陣/太空戰機)在80年代流行一時。和當時的大多數其他街機STG一樣,該作當打通了全部關卡之后游戲并不會結束,而是進入第一關繼續第二第三第四周目……無限循環。然而,在玩家群體當中卻突然流傳起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謠言:只要進入?《Xevious》的某一模式,就會出現Xevious星球,一旦鉆入其中,?游戲即迎來了大結局。這個謠言只用了兩周左右就傳遍整個日本,所有該游戲的玩家都急切地想要打出這個最終結局,直到游戲開發者遠藤雅伸親自出面辟謠才得以平息。

      沒有任何可能性的,誰都無法實現的結局,卻被玩家隨意的假設與相信。

      尋找前世伙伴的轉生戰士

      《月刊MU》創刊于1979年,是日本現存最長壽的靈異雜志,早期靠UFO內容積累了大量人氣,報道題材也主要是外星人、超能力、靈異現象、古代文明之類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件。

      在其交友欄“ペンパル(Pen pals筆友)”上每個月都會刊載一些奇怪的文章,充斥著超能力、轉生戰士、最終戰爭、失落的古代文明等流行詞匯。

      如圖,這是在尋找前世的伙伴。就連編輯部都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投稿,他們也很難以應付此類稿件。

      據說在雜志所用的投稿里,自己與伙伴的前世名都不是普通的日本人名,甚至連英語與法語名都很罕見。這些名字要么是北歐風、要么是印度風,甚或是回響著異國情調的巧妙漢字組合。

      這種潮流也在當時的連載漫畫中被展現,例如日渡早紀于1986-1994連載于少女漫畫志《花與夢》(花とゆめ)的漫畫《守護我的地球》(ぼくの地球を守って)。

      故事主要講述了文明高度發達的外星人千年后轉生成為現代日本人,隨著前世記憶的逐漸恢復,他們重新取得了過去的超能力,開始解決現代日本發生的各種事件。其故事的序章便是主人公覺醒了超能力和前世的記憶,為了與轉生的前世伙伴再度相聚,在雜志上征集筆友。

      根據日本民俗學家大塚英志的分析,這類“前世”的主題大致呈現兩種結構:

      (1)存在著共同擁有前世的伙伴

      (2)自己是能夠在世界末日到來之際,回避決戰的一名戰士。

      1989年8月16日,在日本德島縣發生了一起奇怪的紫紗事件,三名中小學女生試圖“服藥自殺”,幸好被路人發現,并且迅速叫來了救護者。根據報道,他們服藥是為了讓自己意識不清的裝那臺,從而覺醒回到自己的“前世”,她們甚至在暑假前就已經計劃好了。她們三人各有一個前世的名字: 艾麗娜、米路夏、弗羅娜。實際參加這個“前往前世之旅”的人雖然只有三個,但似乎在她們所在的學校里有一個小組,小組里十多個學生之間互相以前世的名字稱呼。實行“自殺”行為的少女們無非想“去與自己的前世相見”,并不打算去死。

      “大家前世都是美麗的公主。要想看到快樂的前世,死一次試試就好了。”于是三個女孩在電影院看完《魔女宅急便》后去了海邊,試圖過量復用退燒藥紫紗。

      《周刊新潮》報道到,警察署的相關人員說:“她們好像是真的想死。但是,她們相信死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即使死了,也會回到現在的世界。”(《周刊新潮》89年8月31日號第25頁)

      也許是受此事件的影響,在89年12月出版的《守護我的地球》第8卷中,作者日渡早紀提醒讀者要注意區分虛構和現實。

      永無止境的日常——閉塞感的真身

      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日本和世界發生了兩件大事。

      對于日本,泡沫經濟的破裂,其隨之而來的繁榮神話也徹底崩潰。收入格差的問題重新凸顯在消費社會帶來一種理念上的平等,最終還是被資本主義的縱向運動所支配,失去了經濟基礎。

      然而,人們的生活卻也并非迎來大洗牌般翻天覆地的崩潰,而是進入了長期的不景氣,也被稱為失去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生活卻依舊和繁榮消失之前一樣永恒不變,依舊是不會有什么進展,毀滅也未曾來臨,只是紙醉金迷的繁榮消失了,變成了一種不上不下的一成不變。

      對于世界,蘇聯解體標志著冷戰的結束,資本主義體系在90年代取得了完全的勝利,弗朗西斯福山在這一時期提出歷史終結論,宣稱人類政治歷史發展已經到達終點。這說明,至少在這個時期,人們已經無法想象“資本主義”的終結了。正如美美國左翼思想家詹明信所說的:“想象世界的末日比想象資本主義的末日更加容易。”

      鶴見濟在1993年出版的《完全自殺手冊(完全自殺マニュアル)》中寫道:

      “大的”不會來了。22世紀一定會到來(更不用說21世紀了。因為大決戰根本不會來)。世界絕對不會走向終結。

      這段話非常好的表現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個時代,想象力閉塞的狀況——我們甚至不僅僅失去了在現實中改變世界的可能性,甚至在想象當中都無法產生任何變革了。

      日本社會學家宮臺真司把這種想象力的閉塞狀況描述為“永無止境的日常”。說道:“這個年代大概有兩種末日情節,一種是‘永無止境的日常’,一種是‘核戰后的共同性’”

      所謂永無止境的日常,如前所述,指的就是生活不會有大的進展,也不會有可怕的毀滅,《宇宙戰艦大和號》那樣的崇高意義的想象都無法做到了。

      但是無盡的日常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烏托邦的同時也是反烏托邦,不受歡迎的人永遠都不受歡迎,無趣的人永遠都無趣,被欺負的孩子永遠都被欺負。

      因此,人們在幻想當中追求一種終末的來臨,也就是“核戰后的共同性”。這種核戰后的共同性大致可以分為兩種,我們暫且分別稱呼為少年幻想和少女幻想。

      少年們將自己投射到末日后的未來,在廢墟之上開始重建,《風之谷》、《北斗神拳》、《阿基拉》正是在這樣的思想環境之中誕生的。而少女們則將自己投射到非日常的過去,幻想自己是轉生到現代的超古代戰士,在靈異雜志MU之類地方投稿,尋找前世的伙伴。

      無論哪種,都是在想象中把“永無止境的日常”不可能達到的“非日常的外部世界” ,投射到未來/過去,從而能夠在這種閉塞的世界里活下去。

      正是由于永無止境的日常這種閉塞感的擴散,90年代的日本發生了一次瘋狂至極的事件。

      在現實中的變革不可能之后,人們在虛構的世界汲取崇高的意義;永無止境的日常讓虛構的世界都無法維持崇高的意義了,人們開始在虛構的世界構想末日的來臨;而現在,虛構的末日已經無法天沖人們閉塞焦慮的內心了,一部分人試圖將虛構中的末日搬進現實當中。

      AOMU的信徒們,通過共同信仰和實踐一種最終決戰(ハルマゲドン),來賦予自身共同體和超越新,通過大的危機(世界末日),逃離自己私人的危機(永無止境的日常)。

      就這樣,東京地鐵沙林事件發生了。

      美好的每一天——從維特根斯坦中找到的處方

      最后,讓我們稍微回到一下美好的每一天結局。在這個結局中,SCA自面對時代閉塞感,借皆守之口給出了處方:“幸福地活下去。”

      “世界的意義必定在世界之外。世界中一切事情就如它們之所是而是,如它們之所發生而發生。所以,世界中不存在價值。”

      “人活著這件事,就擁有連其本身都能包含的深邃”

      在這里,克服永無止境的日常的辦法,是將日常的每分每秒作為奇跡來接受。SCA自通過引用維特根斯坦,以類似于存在主義的態度,來克服永無止境的日常帶來的虛無和焦慮。

      參考資料

      宮臺真司:1992年以來日本亞文化史在語義學上的變遷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253728/

      大塚英志《御宅族的精神史? 1980年代論》

      『ムー』読者ページの“前世少女”年表 http://tiyu.to/n0703sp1.html

      有關90年代的一切:自殺手冊、轉生戰士、最終戰爭、EVA 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2198672/

      徐靖 | 日本動漫與戰后左翼社會運動http://www.wyzxwk.com/Article/guoji/2022/02/450192.html

      大澤真幸: 《御宅論——狂熱.他者.身份認同》 1992

      標簽: 海螺小姐 飛行射擊 世界的終結 美好的每一天 維特根斯坦 北斗神拳 永無止境 我的地球 自殺マニュアル 不受歡迎的人 靈異現象 東京地鐵 泡沫經濟 歷史的終結 自閉癥兒童 魔女宅急便 宇宙戰艦大和號 日渡早紀 世界末日 古代文明 阿迪達斯 小學女生 家庭生活 存在主義 最終結局 資本主義 外部世界 世界之外 哆啦A夢 街機Stg

      責任編輯:mb01

      網站首頁 | 關于我們 | 免責聲明 | 聯系我們

      生活晚報網版權所有

      Copyright @ 1999-2017 www.8x5.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豫ICP備20022870號-23

      聯系郵箱:553 138 779@qq.com